有秦之亂,群雄掎角。
龍戰(zhàn)大野,玄黃其血。
主辱臣死,猶義之從兮,嗚呼先生之曷歸。
后先生蓋千祀,哀郁悒而增悲。
慕義感德,心無古今。
微管之嘆,拊事彌深。
柏秀歲寒,忠見危國。
一赴丹焰,后生擊節(jié)。
當(dāng)滎陽之相持,紛劍戟之如雪。
鼓無停響,旗不暫褰。
攢鋒成林,鐵騎千群。
三戶有楚,漢業(yè)如發(fā)。
太公飛魂于機上,蕭相遠謀于巴蜀。
營開月近,戰(zhàn)苦云垂。
蛙黽彥灶,一矢誰飛。
黃塵屢起,白羽時麾。
曲逆計沮,留侯何施。
而又何圖,誑楚脫帝。
乘黃屋而左纛,驅(qū)女子而夜提。
激忠義而引決,排東門而慷慨。
竟橫噬于虎口,哀玉石之同碎。
想先生之謇謇兮,死固前志之所事。
毛輕一身,岳重大義。
處死何難,理存則易。
伊先生之死節(jié)兮,豈非天懷之發(fā)中。
倘中懷之自得,雖顛沛其何恫。
既齊于夫子之成仁,又何哀乎余之衷。
嗚呼哀哉,死固所欲,死固其忠。
爵非所期,爵何可浼。
惟盟府之記名,是先生之所不待也。
唯將一事,留萬古惜。
龍顏英主,實天生德。
宏遠弘長,胸懷太極。
王佐有輔,堯舜可到。
蕭曹業(yè)本刀筆,周陳學(xué)固未造。
伊子房之飄然,敢托身于仙登。
信越紛其渝盟,孰經(jīng)綸之可憑。
想先生之氣像,非噲等之為朋。
儻此時之在世,任贊揚于股肱。
庶秦制之不習(xí),幾王道之一興。
掃珷玞而列玉,清淟涊而為澄。
恨此道之不復(fù),為先生而重喟。
惟千載之一遇,寔賢哲之嘉會。
遇不能以無欣,喪何能以不慨。
嘆先生之孔艱,哀此樂之未逢。
紛紛千載之獻吊,孰為陳此而哀公。
務(wù)觀有碑,衡之有詩。
橫騖功名,公之所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