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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言絕句
人間侵五月,暫得北窗風。
墨色輕陰里,丁香細雨中。
百骸為梁柱,五內滿堂金。
我今無恒產,是以無恒心。
雨夜入深山,群山森其廓。
被褥暗生霉,蚱蜢棲于幕。
注:七月二十二日抵張家界。連夜赴森林公園外,宿棲鳳山莊。時夜深不見物,與司機立山莊廊下。司機指對面空中曰:“此即山也。”詳視之,森森然果見大山之輪廓。
久居繁華里,偷閒入山家。
山家問來所,羨我居繁華。
注:天明陰雨,于山莊小賣部購長傘一柄。數日來蔽雨遮日,三日后腹瀉,胃病發(fā),隨開會諸人至鳳凰,于曝日中全賴此傘扶此病軀。返津時不舍此傘,攜至北京。后乘大巴車返津,遺之車上,甚惜。
山婦披蓑衣,獨掃雨中陌。
君若迷山中,遙問山中客。
注:二十三日晨六時許入森林公園,不識道路,見一婦披雨衣,掃石徑落葉,臆其園中雇工。乃詢其路,一一指點。謂余僅一日,當游黃石寨。余謝之而去。忽喚余回曰:“可記我手機號,倘失路涂,打電話詢問可也?!痹兤湫眨幌蚴?。
野桃藤下憩,蟾蜍逾我屐。
游人過紛紛,兀坐如山石。
注:黃石寨頂有長短兩涂,旅游團多走短涂,求其速也。余行長涂。前后皆山,只余一人而已。又長短涂分界處有藤纏松,藤上有果,即獼猴桃也。樹旁有石椅,余坐甚久。數見導游帶游人過此,循短涂而去。凡一導游至此,講解詞幾出一口。
一囊一瓶水,一傘一雙屐。
一領舊時衣,一個山中客。
游山不看景,信步此山中。
一山都是景,何事太匆匆。
雨中石徑滑,何物林中躍。
只疑中山狼,卻是山中鵲。
霧里不見山,群山應見我。
蜻蜓一雙飛,帶雨棲山果。
雨中木葉馨,傘底雨聲響。
如泛雨中船,云中打兩槳。
人海已覺寒,寒在最高頂。
絕頂縱無風,雨中魂俱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