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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風
《尚書》曰:帝庸作歌曰:敕天之命。惟時惟幾。乃歌曰云云。皋陶拜手稽首飏言曰:念哉。率作興事。慎乃憲。欽哉。乃賡載歌曰云云。又歌曰云云。帝拜曰:俞。往。欽哉。
股肱喜哉。
元首起哉。
百工熙哉⑴。
元首明哉。
股肱良哉。
庶事康哉⑵。
元首叢脞哉。
股肱惰哉。
萬事墮哉⑶。
⑴ 《白帖》作元首起哉。百工喜哉。萬事熙哉?!稹渡袝ひ骛⑵贰!妒酚洝废谋炯o?!栋滋肥?。《御覽》五百七十。《詩紀前集》一。
⑵ ○《尚書·益稷篇》、《史記》夏本紀。《類聚》四十三作舜作歌?!段倪x》一兩都賦注?!队[》九百五十一?!对娂o前集》一。
⑶ ○《尚書·益稷篇》?!妒酚洝废谋炯o作舜又歌。《類聚》四十三。《御覽》五百七十、五百九十。《詩紀前集》一。
《家語》曰:昔者舜彈五弦之琴。造南風之詩。其《詩》曰云云。《史記》《樂書》曰:舜彈五弦之琴。歌南風之詩。而天下治。南風之詩者。生長之音也。舜樂好之。樂與天地同意。得萬國之驩心。故天下治也。
南風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慍兮。
南風之時兮,可以阜吾民之財兮⑴。
⑴ 上下兩聯(lián)《御覽》或顛倒?!稹都艺Z》辨樂篇。《類聚》四十三。《白帖》一?!队[》五百七十一、五百九十二。詩記前集四作南風操。又尸子綽子篇、《初學記》一、《御覽》九并引薰、慍二韻?!稹妒酚洝窐窌衷啤N粽咚醋魑逑抑僖愿枘巷L。正義云。鄭云曰:其辭未聞也。索隱云。此詩之辭出于尸子及《家語》?!疱职??!妒酚洝芬蜒愿枘巷L之詩。馮衍顯志賦又云詠南風之高聲。步騭上疏亦言彈五弦之琴。詠南風之詩。俱證尸子以后。此詩傳行已久。謂為王肅偽作。非是。
《夏書》曰:太康失位。以逸豫滅厥德。黎民咸貳。乃盤游無度。畋于有洛之表。有窮后羿。因民弗忍。距于河。厥弟五人。御其母以從。徯于洛之汭。五子咸怨。述大禹之戒以作歌。
皇祖有訓。
民可近。
不可下。
民惟邦本。
本固邦寧。
予視天下愚夫愚婦。
一能勝予。
怨豈在明。
不見是圖。
予臨兆民。
懔乎若朽索之馭六馬。
為人上者。
奈何不敬⑴。
訓有之。
內作色荒。
外作禽荒。
甘酒嗜音。
峻宇雕墻。
有一于此。
未或不亡⑵。
惟彼陶唐。
有此冀方。
今失厥道。
亂其紀綱。
乃底滅亡(同上)。
明明我祖。
萬邦之君。
有典有則。
貽厥子孫。
關石和鈞。
王府則有。
荒墜厥緒。
覆宗絕祀(同上)。
嗚呼曷歸。
予懷之悲。
萬姓仇予。
予將疇依。
郁陶乎予心。
顏厚有忸怩。
弗慎厥德。
雖悔可追⑶。
⑴ ○夏書五子之歌篇?!队[》八十二?!对娂o前集》一。
⑵ ○夏書五子之歌篇?!队[》八十二?!对娂o前集》一。又《御覽》五百七十引荒、墻、亡三韻。
⑶ ○同上○逯案。左氏哀六年傳引《夏書》曰:惟彼陶唐。帥彼天常。有此冀方。今失其行。亂其紀綱。乃滅而亡。與此略同??勺C歌為先秦逸文。
《韓詩外傳》曰:桀為酒池糟堤??v靡靡之樂。一鼓而牛飲者三千人。群臣皆相持而歌。《尚書大傳》曰:夏人飲酒。醉者持不醉者。不醉者持醉者而歌曰:盍歸乎。薄亦大矣。伊尹退而更曰:覺兮較兮。吾大命格兮。去不善而從善。何不樂兮。薄。湯之都也。
江水沛兮。舟楫敗兮。
我王廢兮。趣歸于薄。
薄亦大兮⑴。樂兮樂兮。
四牡蹻兮。六轡沃兮。
去不善而從善。何不樂兮⑵。
⑴ 趣歸以下《尚書大傳》作蓋歸于亳。盍歸于亳。毫亦大矣。《類聚》同。唯亳亦上有上字。○《韓詩外傳》二?!缎滦颉妨!稑犯娂钒耸?。又《尚書大傳》二及《類聚》十二皆引大一韻。
⑵ ○《韓詩外傳》二?!缎滦颉妨??!稑犯娂钒耸!对娂o前集》一。
《史記》曰:武王已平殷亂。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齊恥之。義不食周粟。隱于首陽山。采薇而食之。乃餓且死而作歌。其辭曰:
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
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
神農虞夏忽焉沒兮。
我適歸矣。
吁嗟徂兮命之衰矣⑴。
⑴ ○《史記》伯夷列傳?!对娂o前集》一。又《書鈔》百六、《御覽》五百七十并引薇、非、歸三韻。○逯案?!秴问洗呵铩氛\廉篇云。昔周之將興也。伯夷、叔齊相謂曰:昔者神農氏之有天下也。時祀盡敬。不以人之壞自成也。今周見殷之僻亂也。而遽為之正與治。以此紹殷。是以亂易暴也。今天下暗。周德衰矣。不若避之以潔吾行。至首陽之下而餓焉。其曰神農氏。曰以亂易暴。曰周德衰。與此歌相出入。則此歌之出殆在秦之末年也。
《左傳》曰:聲伯夢涉洹?;蚺c己瓊瑰食之。泣而為瓊瑰。盈其懷。從而歌之云云。懼不敢占也。還自鄭。至于貍脤而占之。曰:余恐死。故不敢占。今眾繁而從余三年矣。無傷也。言之。之暮而卒。
濟洹之水。贈我以瓊瑰。
歸乎歸乎。瓊瑰盈吾懷乎⑴。
⑴ ○《左傳》成公十七傳?!队[》四百?!对娂o前集》一。
《史記》曰:孔子相魯。齊人遺女樂。季桓子受之。三日不聽政。郊又不致膰俎于大夫??鬃铀煨小K藓跬?。而師已送曰:夫子則非罪。孔子曰:吾歌可夫。歌曰云云?;缸勇勚唬悍蜃幼镂乙匀烘竟室?。
彼婦之口??梢猿鲎?。
彼婦之謁。可以死敗。
蓋優(yōu)哉游哉。維以卒歲⑴。
⑴ ○《史記》·孔子世家》。《家語》子路初見篇?!额惥邸肥拧!队[》四百六十五?!稑犯娂钒耸??!对娂o前集》一。
《左傳》曰:魯昭公十二年。季平子立。而不禮于南蒯。南蒯以費叛。將適費。飲鄉(xiāng)人酒。鄉(xiāng)人或歌曰:
我有圃。
生之杞乎。
從我者子乎。
去我者鄙乎。
倍其鄰者恥乎。
已乎已乎。
非吾黨之士乎⑴。
⑴ ○《左傳》昭公十二年傳。《御覽》五百七十?!对娂o前集》一。
《列女傳》曰:魯陶嬰者,陶明之女也。少寡,養(yǎng)幼孤,無強昆弟,紡績?yōu)楫a。魯人或聞其義,將求焉。嬰聞之。恐不得免。乃作歌明己之不更二庭也。其歌曰云云。魯人聞之。遂不敢復求。
悲夫黃鵠之早寡兮。
七年不雙。
宛頸獨宿兮不與眾同。
夜半悲鳴兮想其故雄。
天命早寡兮獨宿何傷。
寡婦念此兮泣下數行。
嗚呼哀哉兮死者不可忘。
飛鳥尚然兮況于貞良。
雖有賢雄兮終不重行⑴。
⑴ ○《列女傳》四?!栋滋妨!队[》四百四十一、五百七十二?!稑犯娂匪氖??!对娂o前集》一?!疱职?。藝文《類聚》九十、《御覽》九百十六引此皆略為四言。其辭曰:黃鵠早寡。七年不雙。宛頸獨宿。不與眾同。禽鳥尚然。況于貞良。
《左傳》曰:鄭公子受命于楚。伐宋。宋華元、樂呂御之。戰(zhàn)于大棘。宋師敗績。囚華元。獲樂呂。宋人以兵車百乘。文馬百駟。以贖華元于鄭。半入。華元逃歸宋城。華元為植巡功。城者謳曰云云。使其驂乘謂之曰:牛則有皮。犀兕尚多。棄甲則那。役人曰云云。華元曰:去之。夫其口眾我寡。
睅其目,皤其腹,棄甲而復。
于思于思,棄甲復來⑴。
從其有皮,丹漆若何⑵。
⑴ ○《左傳》宣公二年傳?!额惥邸肥拧!队[》百九十二、三百五十五、三百六十六、四百六十五?!对娂o前集》一。
⑵ ○《左傳》宣公二年傳。《御覽》百九十二、三百五十五?!对娂o前集》一
《晏子春秋》曰:景公筑長庲之臺。晏子侍坐。觴三行。晏子起舞曰云云。舞三而涕下沾襟。景公慚焉。為之罷長庲之役。
歲已莫矣,而禾不穫,忽忽兮若之何。
歲已寒矣,而役不罷,惙惙兮如之何⑴。
⑴ ○《晏子春秋》外篇。《詩紀前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