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王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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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猛 朝代:北魏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北魏渤海蓨人,字豹兒。
高肇侄。
宣武帝妹長樂公主。
位中書令。
出任雍州刺史,有能名。
初,猛在外有男,不敢令公主知,臨終方言之,年幾三十。
公主無子,乃召歸,為喪主。
釋法獻 朝代:南齊

人物簡介

新脩科分六學僧傳·卷第十二 弘法科(二)
生徐氏。
西海延水人也。
少隨其舅至梁州。
因去家為沙門。
研究經律。
有聞于時。
止鐘山定林寺。
聞猛公西游。
愿慕效之。
即自巴蜀出河南。
經芮芮國。
到于闐。
欲度蔥嶺。
會棧道絕。
不可往。
乃還。
獲佛牙一枝。
舍利十五粒。
觀世音滅罪神咒。
提婆達多品文。
至龜茲又得金槌鍱像。
獻負像佛牙舍利至京師。
謹事之。
凡二十五年。
人無知者。
文宣太子。
忽夢見之。
詣獻所居。
求瞻禮。
乃出以示。
有記云。
本在烏纏國。
自烏纏入芮芮。
自芮芮至漢上。
于是瑯琊王肅王融吳國張融張綣。
沙門慧令智藏皆師事獻。
永明中。
詔與長干寺沙門玄暢。
為國僧主。
每對上稱名而不坐。
一日中興寺沙門僧鐘。
見上于乾弘殿。
稱貧道。
帝訝之。
以問尚書王儉曰。
前輩沙門與帝王語。
何所稱。
預正殿。
還得坐否。
儉對曰。
漢魏佛法。
未大興盛。
傳記無載者。
元魏稍盛。
而沙門多稱貧道。
且得與坐。
而稱貧道至今。
帝曰暢獻二公。
道行如此。
猶稱名。
況其馀者。
朕以為稱名可也。
獻以建武末沒。
壽七十五。
初定林寺建閣。
以奉佛牙。
普通三年正月。
夜有杖而扣門者數人。
稱臨川王殿下來。
急欲升閣。
收叛奴。
寺司惶怖發(fā)鑰。
縱其所為。
遂失佛牙。
高僧傳·卷第十三 興福
釋法獻。
姓徐。
西海延水人。
先隨舅至梁州乃出家。
至元嘉十六年。
方下京師止定林上寺。
博通經律志業(yè)強捍。
善能匡拯眾許修葺寺宇。
先聞猛公西游備矚靈異。
乃誓欲忘身往觀圣跡。
以宋元徽三年發(fā)踵金陵。
西游巴蜀。
路出河南。
道經芮芮。
既到于闐欲度蔥嶺值棧道斷絕。
遂于于闐而反。
獲佛牙一枚舍利十五身并觀世音滅罪咒及調達品。
又得龜茲國金錘鍱像。
于是而還。
其經途危阻見其別記。
佛牙本在烏纏國。
自烏纏來芮芮。
自芮芮來梁土。
獻赍牙還京。
五十有五載。
密自禮事馀無知者。
至文宣感夢。
方傳道俗。
獻律行精純德為物范。
瑯琊王肅王融吳國張融張綣沙門慧令智藏等。
并投身接足崇其誡訓。
獻以永明之中。
被敕與長干玄暢同為僧主。
分任南北兩岸。
暢本秦州人。
亦律禁清白。
文惠太子奉為戒師。
獻后被敕三吳使妙簡二眾。
暢亦東行重申受戒之法。
時暢與獻二僧皆少習律檢不競當世。
與武帝共語。
每稱名而不坐。
后中興僧鐘。
于乾和殿見帝。
帝問鐘如宜。
鐘答。
貧道比苦氣。
帝嫌之。
乃問尚書王儉。
先輩沙門與帝王共語。
何所稱正殿坐不。
儉答。
漢魏佛法未興。
不見其記傳。
自偽國稍盛。
皆稱貧道亦預坐。
及晉初亦然。
中代有庾冰桓玄等。
皆欲使沙門盡敬。
朝議紛紜事皆休寢。
宋之中朝亦頗令致禮。
而尋竟不行。
自爾迄今多預坐而稱貧道。
帝曰。
暢獻二僧道業(yè)如此。
尚自稱名。
況復馀者。
挹拜則太甚。
稱名亦無嫌。
自爾沙門皆稱名于帝王。
自暢獻始也。
暢以建武初亡。
春秋七十有五。
獻以建武末年卒。
與暢同窆于鐘山之陽。
獻弟子僧祐為造碑墓側。
丹陽尹吳興沈約制文。
獻于西域所得佛牙及像。
皆在上定林寺。
牙以普通三年正月。
忽有數人并執(zhí)仗。
初夜扣門稱。
臨川殿下奴叛。
有人告云。
在佛牙閣上。
請開閣檢視。
寺司即隨語開閣。
主師至佛牙座前開函取牙。
作禮三拜。
以錦手巾盛牙。
繞山東而去。
至今竟不測所在。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南朝齊瑯邪臨沂人,字子玄。
王僧虔子。
性迅動,好文章。
王融敗后,賓客多歸之。
齊明帝建武中為秘書郎。
年二十一卒。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464—499 【介紹】: 南朝齊陳郡陽夏人,字玄暉。
少好學,文章清麗。
起家豫章王太尉行參軍。
以文才為隨王蕭子隆所賞愛。
與沈約、王融等同為竟陵王蕭子良西邸八友。
蕭鸞(明帝)輔政,以為驃騎咨議,領記室,掌中書詔誥。
齊明帝立,遷南東海太守。
東昏侯失德,江祏欲立始安王蕭遙光,謀于朓,不應。
為江祏、遙光等誣陷,下獄死。
善草隸,長五言詩,為永明體代表,世稱“小謝”。
有《謝宣城集》,后人有輯本。
全齊文·卷二十三
朓字玄暉,陳郡陽夏人,永明初為豫章王太尉參軍,遷隨王東中郎府屬,轉王儉衛(wèi)軍東閣祭酒、太子舍人、隨王鎮(zhèn)西功曹,轉文學,遷新安王中軍記室,尋兼尚書殿中郎。明帝輔政,以為驃騎咨議,領記室;及即位,轉中書郎,出為宣城太守,又為晉安王鎮(zhèn)北咨議、南東海太守,行南徐州事,遷尚書吏部郎。永元中,為始安王遙光所誅。有集十二卷,逸集一卷。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467—529 【介紹】: 南朝梁僧。義興陽羨人,俗姓周。晉周處七世孫。七歲出家,齊武帝永明中,僧柔講經于道林寺,法云咨決累日,詞旨激揚,眾所嘆異。梁武帝天監(jiān)中敕為光宅寺主。后奉詔譯扶南國所獻經三部。普通六年為大僧正。創(chuàng)立僧制。撰有《成實論義疏》。與智藏、僧旻并稱梁代三大法師。
全梁文·卷七十四
法云俗姓周,義興陽羨人,住莊嚴寺。天監(jiān)中為光禪寺大僧正,終大通初。
新脩科分六學僧傳·卷第十二 弘法科(二)
義興陽羨周氏。晉平西將軍處之七世孫。母吳。方娩見云氣滿室。因以名之。七歲師事僧成玄趣寶亮。出家。住莊嚴寺。年十三受業(yè)于太昌寺僧宗莊嚴寺僧達而寶亮。每自以為不及。齊永明中。僧柔。東歸開講于道林寺。云處小床于前。咨決累日。由是顯名。尤與同寺僧旻游。采摭經論。覆述文義。摩有間隙。每行路思義。輒過所造。觀長樂寺法調盛會。出而嘆曰。震旦天子之都。人物如此??芍^法座空矣。年三十。建武四年。夏初于妙音寺開法華維摩二經。東莞徐孝嗣。每見云公俊發(fā)。自顧缺然。居母憂。毀瘠過禮。僧旻。以為圣人制禮。賢者俯就。不賢者企及。況佛訓有存則報答生恩。以奉顏儀。沒則啟發(fā)菩提。以導神識。茍循私愛。返累至親。墮于惡道。惟智者。能以方便力。治制之。則善趣生矣。云乃割哀情。進飲食。永元初。赴毗陵之請。道俗傾向。京城畢集。及梁高天監(jiān)二年。詔諸名德。各撰成實義疏。云合經論。撰四十科。為四十二卷。七年制注大品。朝貴請云講演。從之。又為光宅寺主。創(chuàng)立僧制。后世遵行?;侍诱埵?。入玄圃。講道談文。凡經雨夏。云居上首。中書即順陽范軫。著神滅論詔云答之。以宣示臣下。文多不載。天監(jiān)末。復建一寺于秣陵縣。同下里。以報施主之恩。誠得爽塏之趣。即禪岡之西山也。又譯扶南國所獻經三部。且以身外嚫施之物。舍入華林園光華殿。設千僧大會。而云亦遘疾矣。普通六年。詔為大僧正。帝幸同泰寺開大涅槃。設千僧會。廣集諸寺知事。及學行名僧羯磨。詔許乘輿上殿。憑幾聽講。由是疾篤。大通三年三月二十七日卒。享年六十有三。詔葬定林寺側。云尤研精法華。嘗于一寺講散。忽天華狀如雪飛而下。神僧寶志。呼云為大林法師。每來云所。輒留信宿。或言請法師獅子吼。即為部析。志便彈指贊曰。善哉微妙微妙。儀同陳郡袁昂家。有供養(yǎng)僧。學云法華。日夜發(fā)愿必欲似之。夢僧告曰。云法師燈明佛時已解此經可率敵邪。又夷陵縣漁人。于網中。得泥洹四相品經一卷。末題云。宋元徽二年。王寶勝敬造。奉光宅寺法云法師。時云年昉十歲。名未遠布。寺無光宅而此云者。竟不可測。
續(xù)高僧傳·卷第五 義解篇初
釋法云。
姓周氏。
宜興陽羨人。
晉平西將軍處之七世也。
母吳氏。
初產在草。
見云氣滿室。
因以名之。
七歲出家。
更名法云。
從師住莊嚴寺。
為僧成玄趣寶亮弟子。
而俊朗英秀卓絕時世。
年十三始就受業(yè)。
大昌僧宗莊嚴僧達。
甚相稱贊。
寶亮每曰。
我之神明殊不及也。
方將必當棟梁大法矣。
齊永明中。
僧柔東歸。
于道林寺發(fā)講。
云咨決累日。
詞旨激揚。
眾所嘆異。
年小坐遠聲聞難敘。
命置小床處之于前共盡往復。
由是顯名。
與同寺僧旻。
等年臘齊名譽。
歷采眾師且經且論四時游聽寒暑不輟。
或講前講末初夜后夜覆述文義。
間隙游習于路思義。
輒不自覺行過所造。
其勤勵專至類皆如此。
曾觀長樂寺法調講論。
出而顧曰。
震旦天子之都衣冠之富。
動靜威儀勿易為也。
前后法師或有詞無義。
或有義無詞。
或俱有詞義而過無威儀。
今日法坐俱已闕矣。
皆由習學不優(yōu)未應講也。
及年登三十。
建武四年夏。
初于妙音寺開法華凈名二經。
序正條源群分名類。
學徒海湊四眾盈堂。
僉謂理因言盡紙卷空存。
及至為賓。
構擊縱橫比類紛鯁。
機辯若疾風。
應變如行雨。
當其鋒者罕不心務。
賓主咨嗟朋僚胥悅。
時人呼為作幻法師矣。
講經之妙獨步當時。
齊中書周颙。
瑯琊王融。
彭城劉繪。
東莞徐孝嗣等。
一代名貴。
并投莫逆之交。
孝嗣每日。
見云公俊發(fā)自顧缺然。
而性靈誠孝勞于色養(yǎng)。
及居母憂毀瘠過禮。
累日不食殆不勝喪。
僧旻謂曰。
圣人制禮。
賢者俯就。
不賢者企及。
且毀不滅性尚出儒宗。
況佛有至言。
欲報生恩。
近則時奉顏儀使物生悅。
遠則啟發(fā)菩提以道神識。
又云。
恩愛重賊不可寬放。
寬放此者及所親愛墮于惡道。
唯有智者以方便力善能治制。
則惠兼存沒入諸善趣矣。
宜思遠理使有成津。
何可恣情同于細近耶。
云乃割裂哀情微進飲粥。
永元元年。
曾受毗陵郡請。
道俗傾家異端必集。
弘振風猷道被京城。
鼓舞知歸巾褐識反。
及梁氏高臨甚相欽禮。
天監(jiān)二年。
敕使長召出入諸殿。
影響弘通之端。
囋揚利益之漸。
皇高亟延義集。
未曾不敕令云先入后下詔令。
時諸名德各撰成實義疏。
云乃經論合撰。
有四十科為四十二卷。
俄尋究了。
又敕于寺三遍敷講。
廣請義學充諸堂宇。
敕給傳詔。
車牛吏力皆備足焉。
至七年制注大品。
朝貴請云講之。
辭疾不赴。
帝云。
弟子既當今日之位。
法師是后來名德。
流通無寄。
不可不自力為講也。
因從之。
尋又下詔禮為家僧。
資給優(yōu)厚。
敕為光宅寺主。
創(chuàng)立僧制雅為后則。
皇太子留情內外。
選請十僧入于玄圃。
經于兩夏不止講經。
而亦懸談文外。
云居上首偏加供施。
自從王侯逮于榮貴莫不欽敬。
至于吉兇慶吊不避寒暑。
時人頗謂之游俠。
而動必弘法。
不以此言關懷。
中書郎順陽范軫。
著神滅論。
群僚未詳其理。
先以奏聞。
有敕令云答之。
以宣示臣下。
云乃遍與朝士書論之。
文采雖異而理義倫通。
又與少傅沈約書曰。
主上令答神滅論。
今遣相呈。
夫神妙寂寥。
可知而不可說。
義經丘而未曉。
理涉旦而猶昏。
至人凝照。
有本襲道。
赴機垂審。
臣下旨訓周密。
孝享之祀既彰。
桀懷曾史之慕。
三世之言復闡。
紂綴波崙之情。
預非草木。
誰不歔欷。
同挹風猷。
共加弘贊也。
約答曰。
神本不滅深所伏膺。
神滅之談良用駭惕。
近約法師。
殿內亦蒙敕答一本。
歡受頂戴尋覽忘疲。
豈徒伏斯外道可以永離眾魔。
孔釋兼弘于是乎在。
實不刊之弘旨。
百代之舟航。
弟子亦即彼論微厝疑覈。
比展具以呈也。
云以天監(jiān)末年。
欲報施主之恩。
于秣陵縣同下里中造寺一所。
敕以法師建造。
可仍以法師為名。
即禪崗之西山也。
郊郭內地實為爽塏。
結宇孤巖北面城市。
懷澗隱嶺。
窮人野之致。
終日論談曾無休廢。
天監(jiān)將末。
扶南國獻經三部。
敕云譯之。
詳決梁梵。
皆理明意顯。
狀若親承。
帝抄諸方等經。
撰受菩薩法。
構等覺道場。
請草堂寺慧約法師以為智者。
躬受大戒以自莊嚴。
自茲厥后。
王侯朝士法俗傾都。
或有年臘過于智者。
皆望風奄附啟受戒法。
云曰。
戒終是一先已同稟。
今重受者誠非所異。
有若趣時。
于是固執(zhí)。
帝累勸獎每加說喻。
答曰。
當先發(fā)愿。
若得相應然后從受。
云欲發(fā)起。
中表菩提之心。
舍己身外嚫施之物。
通啟于華林園光華殿設千僧大會。
分此諸物為五種功德。
上帝隨喜警梵從時。
鏘金候旭百和??氳。
眾妓繁會觀者傾城莫不稱嘆。
普通六年敕為大僧正。
于同泰寺設千僧會。
廣集諸寺知事。
及學行名僧。
羯磨拜授置位羽儀。
眾皆見所未聞。
得未曾有。
爾后雖遘疾時序。
而講說無廢。
及于扶接登座。
弊劇乃止。
至御幸同泰開大涅槃。
敕許乘輿上殿憑幾聽講。
及遭父憂由是疾篤至于大漸。
以大通三年三月二十七日初夜。
卒于住房。
春秋六十有三。
二宮悲惜為之流慟。
敕給東園秘器。
凡百喪事皆從王府。
下敕令葬定林寺側。
太子中庶瑯琊王筠。
為作銘志。
弟子周長胤等。
有猶子之慕。
創(chuàng)造二碑立于墓所。
湘東王蕭繹各為制文。
初云年在息慈雅尚經術。
于妙法華研精累思。
品酌理義始末照覽。
乃往幽巖獨講斯典。
豎石為人松葉為拂。
自唱自導兼通難解。
所以垂名梁代誠績有聞。
而文疏稠疊前后繁映。
致依講誦有阻恒功。
嘗于一寺講散此經。
忽感天華狀如飛雪。
滿空而下延于堂內。
升空不墜訖講方去。
有保志神僧。
道超方外。
罕有得其情者。
與云互相敬愛。
呼為大林法師。
每來云所輒停住信宿。
嘗言。
欲解師子吼。
請法師為說。
即為剖析。
志便彈指贊曰。
善哉微妙微妙矣。
儀同陳郡袁昂云。
有常供養(yǎng)僧學云法華。
日夜發(fā)愿望得慧解等之。
忽夢有異僧曰。
云法師燈明佛時已講此經。
那可卒敵也。
每于講次有送錢物乞誦經者。
多獲徵應。
及得善夢如別記述。
夷陵縣漁人。
于網中得經一卷。
是泥洹四法品。
末題云。
宋元徽二年。
王寶勝敬造奉光宅寺法云法師。
以事勘校。
時云年始十歲。
名未遠布寺無光宅。
而此品正則。
初云弘法次斷魚肉。
驗今意行頗用相符。
其有機神變化。
人莫敢競其類者。
云得此告彌深弘演云爾。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469—532 【介紹】: 南朝梁會稽山陰人,字慶緒。
齊明帝建武年間,州舉秀才,與王融友善,薦于竟陵王為西邸學士。
入梁,為太學博士,為沈約、范云等所重。
諳練故實,熟讀晉、宋起居注,徐勉薦于梁武帝為尚書儀曹郎中,每逮訪前事,以所誦記,隨機斷決,任昉謂之“孔獨誦”。
遷尚書左丞兼御史中丞,糾劾無所回避。
梁武帝普通七年,授宣惠將軍,監(jiān)揚州。
清介強直,為官理政,常以天下為己任。
性慎密,出入帷幄,未嘗言禁中事。
魏準 朝代:南齊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南朝齊會稽人。
太學生。
以才學為王融所賞。
欲奉竟陵王蕭子良為帝,準力助之。
誅,召準入舍人省詰問,憂懼而死。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689或691—約740 【介紹】: 唐襄州襄陽人,字浩然,世稱孟襄陽。早年隱居鹿門山。年四十,游京師,應進士不第。曾于太學賦詩,一座傾服。玄宗開元二十五年,張九齡出為荊州長史,辟為從事,未幾,返鄉(xiāng)。后王昌齡過襄陽,訪之,相見甚歡,食鮮疽發(fā)而卒。工詩,善寫山水景色,與王維齊名,并稱王孟。有集。
唐詩大辭典 修訂本
【生卒】:689—740 或謂字浩然(《新唐書》本傳),排行六,襄州襄陽(今湖北襄樊)人。后世故稱孟襄陽。曾一度隱居鹿門山,后又隱居其祖居園廬。玄宗開元十六年(728)赴長安,應進士舉,不第,還襄陽?!?a target='_blank'>新唐書》及《唐才子傳》均載有孟浩然在長安會見玄宗事,蓋來自《唐摭言》卷二。歷代詩話往往引用,流傳頗廣,然經考證,頗不可信。二十二年至二十四年間,韓朝宗任山南東道采訪使,曾薦孟浩然面君,但因孟浩然與友人飲酒未赴而未果(王士源《孟浩然詩集序》)。二十五年,張九齡貶荊州長史,署孟浩然為從事,曾隨張九齡往各地巡視,或祭山川,或游覽從獵,與之唱和。二十八年,王昌齡來游襄陽,相與飲酒甚歡。時浩然疾疹發(fā)背且愈,食鮮疾動,終于冶城南園。孟浩然終生布衣,經歷單純,除在襄陽隱居外,喜漫游,東至于海,西至巴蜀(陶翰《送孟大[六]入蜀序》),南至吳越,漫游中大都留有詩作。孟浩然雖以隱逸聞名,然從未忘情仕進,在若干詩中,反映強烈。此種情緒,到晚年方趨淡漠。生平詳見新、舊《唐書》本傳與王士源《孟浩然詩集序》。今人劉文剛有《孟浩然年譜》。孟浩然為唐代山水詩派之先行者,詩以清幽、平易見長,與王維詩風近似,故歷來王孟并稱。孟詩在唐代即獲好評:杜甫稱其“賦詩何必多,往往凌鮑謝”(《遣興五首》之五);又稱其“清詩句句盡堪傳”(《解悶十二首》之六);皮日休則稱其“遇景入詠,不拘奇抉異,令齷齪束人口者,涵涵然有干霄之興,若公輸氏當巧而不巧者也”(《郢州孟亭記》)。詩集有宋蜀刻本,為今日所存之最早版本?!端牟繀部窊骺居坝。端牟總湟窊骺九庞?,最為通行。校注本有李景白《孟浩然詩集校注》、徐鵬《孟浩然集校注》、佟培基《孟浩然詩集箋注》等。《全唐詩》存詩2卷,《全唐詩外編》及《全唐詩續(xù)拾》補2首,斷句6。
唐詩匯評
孟浩然(689—740),襄陽(今湖北襄樊)人。早年隱居鹿門山。開元間游長安,應進士試不第。自洛之越,漫游江、淮、吳、越、湘、贛等地。歸襄陽。二十五年,張九齡出任荊州長史,引為幕賓。次年歸里。二十八年,王昌齡自嶺南北歸,經襄陽,相得甚歡。尋病卒。浩然以詩名重當世,與王維齊名,為盛唐山水田園詩派的代表詩人。天寶四載,王士源編次其詩為《孟浩然詩集》三卷,今存。《全唐詩》編詩二卷。
黃鶴樓志·人物篇
孟浩然(689—740) 唐代詩人。字浩然。襄州襄陽(今湖北襄陽)人,世稱“孟襄陽”。早年隱居故鄉(xiāng)鹿門山,后應進士不第,赴吳越一帶漫游,以隱士終生。孟浩然是盛唐山水田園詩派的杰出代表,與王維齊名并稱“王孟”,有《孟襄陽集》。曾多次過江夏(今武昌),在黃鶴樓宴客送友,飲酒賦詩。其黃鶴樓詩作中著名的有《江上別流人》《鸚鵡洲送王九之江左》《送元公歸鄂渚》等?!岸踔蓦s詩碑”錄存其詩四首。

作品評論

河岳英靈集
浩然詩,文彩茸,經緯綿密,半遵雅調,全削凡體。至如“眾山遙對酒,孤嶼共題詩”,無論興象,兼復故實。又“氣蒸云夢澤,波動岳陽城”亦為高唱。
王士源《孟浩然集序》
(浩然)骨貌淑清,風神散朗?!瓕W不為儒,務掇菁藻;文不按古,匠心獨妙。五言詩天下稱其盡美矣。
皮日休《郢州孟亭記》
明皇世,章句之風大得建安體,淪者推李翰林、杜工部為尤。
介其間能不愧者,惟吾鄉(xiāng)之孟先生也。
先生之作,遇景入詠,不鉤奇抉異,令齷齪束人口者,涵涵然有干霄之興,若公輸氏當巧而不巧者也。
北齊美蕭愨“芙蓉露下落,楊柳月中疏”,先生則有“微云淡河漢,疏雨滴梧桐”;樂府美王融“日霽沙嶼明,風動甘泉濁”,先生則有“氣蒸云夢澤,波動岳陽城”;謝眺之詩句,精者有“露濕寒塘草,月映清淮流”,先生則有“荷風送香氣,竹露滴清聲”。
此與古人爭勝于毫厘間也。
他稱是者眾,不可悉數。
后山詩話
子瞻謂孟浩然之詩,韻高而才短,如造內法酒手,而無材料爾。
《臞翁詩評》
孟浩然如洞庭始波,木葉微落。
滄浪詩話
孟襄陽學力下韓退之遠甚,而其詩獨出退之之上者,一味妙悟而已。
滄浪詩話
孟浩然之詩,諷詠之久,有金石宮商之聲。
劉辰翁《孟浩然詩集跋》
生成語難得。浩然詩高處不刻畫,只似乘興,蘇州遠在其后,而澹復過之。
《唐詩品》
襄陽氣象清遠,心悰孤寂,故其出語灑落,洗脫凡近,讀之渾然省凈,而采秀內映,雖悲感謝絕,而興致有馀。藻思不及李翰林,秀調不及王右丞,而閑澹疏豁、翛翛自得之趣,亦非二公之長也。世代下流,崇慕冠紱,孟君淪落江海,遂阻聲華,傳之后世,悠然隱意更高。孟君之節(jié),夫亦久而后定者耶!
《批點唐詩正聲》
浩然體本自沖澹中有趣味,故所作若不經思,而盛麗幽閑之思時在言外,蓋天降殊才,非偶然也。
四溟詩話
浩然五言古詩近體,清新高妙,不下李、杜。但七言長篇,語平氣緩,若曲澗流泉,而無風卷江河之勢。
藝圃擷馀
詩有必不能廢者,雖眾體未備,而獨擅一家之如孟浩然洮洮易盡,止以五言雋永,千載并稱“王孟”。
詩藪
孟五言不甚拘偶者,自是六朝短古,加以聲律,便覺神韻超然,此其占便宜處。英雄欺人,要領未易勘也。
詩藪
孟詩淡而不幽,時雜流麗;閑而匪遠,頗覺輕揚??扇≌撸晃蹲匀弧?/blockquote>
唐詩鏡
孟浩然詩材雖淺窘,然語氣清亮,誦之有泉流石上、風來松下之音。
唐詩歸
鐘云:浩然詩當于清淺中尋其靜遠之趣,豈可故作清態(tài),飾其寒窘,為不讀書、不深思人便門?若右丞詩,雖欲竊其似以自文,不可得矣。此王、孟之別也。
唐音癸簽
引何景明語:孟五言秀雅不及王,時閑澹頗自成局。
唐音癸簽
引王世貞語:孟襄陽才不足半摩詰,特善用短耳。其景色恒傅情而發(fā),故小勝也;其氣先志而索,故大不勝也。然偏師而出者,猶輕當于眾志而膾炙藝林。
《唐詩選脈會通評林》
周珽曰:凡讀孟詩,真若水石潺湲,風竹相吞,爐煙方裊,草木自馨,自有一種天然清曠之致。
《詩源辨體》
孟浩然古律之詩,五言為勝:五言則短篇為勝。
《詩源辨體》
唐人律詩以興象為主,風神為宗。浩然五言律興象玲瓏,風神超邁,即元瑞所謂“大本先立”,乃盛唐最上乘,不得偏于閑淡幽遠求之也。
《詩源辨體》
古人為詩,有語語琢磨者,有一氣渾成者。語語琢磨者稱工,一氣渾成者為圣。語語琢磨者,一有相類,疑為盜襲;一氣渾成者,興趣所到,忽然而來,渾然而就,不當以形似求之。試觀浩然五言律入錄者,無一句人不能道,然未有一篇人易道也。后人才小者輒慕浩然,然但得其淺易耳。
《詩源辨體》
李、杜二公詩甚多,而浩然詩甚少。蓋二公才力甚大,思無不獲。浩然造思極深,必待自得。故其五言律皆忽然而來,渾然而就,而圓轉超絕,多入于圣矣。須溪謂“浩然不刻畫,只似乘興”,滄浪謂“浩然一味妙悟”,皆得之矣。
《載酒園詩話又編》
五言律,摩詰風體不一,浩然機局善變。然摩詰可學,而浩然不易學也。浩然如“云海訪甌閩”、“沿溯非便習”、“士有不得志”、“拂衣去何處”、“府寮能枉駕”、“敝廬在郭外”、“聞君息陰地”、“與君園廬并”、“去國已如昨”、“少小學書劍”、“掛席東南望”、“遑遑三十載”、“南國辛居士”、“舊國余歸楚”、“二月湖水清”等篇,格雖稍放而入小變,然皆神會興到,隨地化生,未可以智力求之。至如“欣逢柏臺舊”、“義公習禪寂”、“支遁初求道”、“龍象經行處”等篇,則皆幽遠清曠,以丘壑勝者也。
《載酒園詩話又編》
詩忌鬧,孟獨靜;詩忌板,孟最圓,然律詩有一篇如一句者,又有上句即有下句者,往往稍涉于輕,乃知有所避必有所犯。筆力強弱,實由性生,不復可強,智者善藏其短耳。
《騷壇秘語》
(浩然詩)祖建安,宗淵明,沖澹中有壯逸之氣。
《蠖齋詩話》
襄陽五言律、絕句,清空自在,淡然有馀,衍作五言排律,轉覺易盡,大遜右丞。蓋長篇中須警策語耐看,不得專以氣體取勝也,故必推老杜擅場。
《唐詩歸折衷》
孟詩以清勝,其入悟處,非學可及,吳敬夫云:浩然清姿淑質,風神掩映,乃在淡若無意之中。
《唐詩歸折衷》
孟詩佳處只一“真”字,初讀無奇,尋繹則齒頰間有馀味。
《古歡堂集雜著》
襄陽(五律)佳處亦整亦暇,結構別有生趣,輞川、太白,殆能兼之。
原詩
孟浩然諸體似乎澹遠,然無縹緲幽深思致,如畫家寫意,墨氣都無。蘇軾謂“浩然韻高而才短,如造內法酒手,而無材料”,誠為知言。后人胸無才思,易于沖口而出,孟開其端也。
《唐詩別裁》
襄陽詩從靜悟得之,故語淡而味終不薄,此詩品也。然比右丞之渾厚,尚非魯、衛(wèi)。
《唐詩別裁》
孟詩勝人處,每無意求工,而清超越俗,正復出人意表。
《聞鶴軒初盛唐近體讀本》
孟公五律,筆潔氣逸,為品最高;較之儲生,尤為神足。故能指作自如,不窘邊幅。自是一代家數,未易軒輊也。
三唐詩品
其源出于謝惠連,挹彼清音,謝其密藻。五律含華洗骨,超然遠神,如初日芙蕖,亭亭秀映?!?a target='_blank'>唐書》稱其方駕李、杜,固知名下無虛。
《唐宋詩舉要》
姚曰:孟公高華精警,不逮右丞,而自然奇逸處則過之。
《歷代五言詩評選》
傳言浩然為詩,佇興而作,造意極苦。篇什既成,洗湔凡近,超然獨妙。雖氣象請遠,而采秀內映,藻思所不及。

人物簡介

元詩選
宗可字□□,金陵人。有詠物詩百篇傳于世。汪澤民題其卷,以為綺靡而不傷于華,平淡而不流于俗。大抵元人詠物,頗尚纖巧,而宗可尤以見長。今擇其雅練者錄之。其他句法,多可存者,如詠《紙衾》云:「松床夜暖云生席,蕙帳香融雪滿身?!埂睹穳簟吩疲骸概肓_浮春困早,香迷姑射曉醒遲。」《筆陣》云:「怒卷龍蛇云霧泣,長驅風雨鬼神驚。」《鶯梭》云:「柳堤暗卷絲千尺,花塢橫拋錦萬機?!埂耳樣鹕取吩疲骸甘钔松愁^千點雪,涼生頂上幾絲風。」《螳螂簪》云:「鬢雪冷侵霜斧落,發(fā)云寒壓翠裳空?!埂堵輾ぞ票吩疲骸缸鹬芯G照珠光潤,掌上春擎海氣多?!埂毒W巾》云:「篩影細分云縷滑,棋文斜界雪絲乾?!埂读鹆Ш煛吩疲骸竷艟殤绎L晴未落,明河接地曉難收?!端疅簟吩疲骸钢楦〕嗨猹q濕,火浴丹池夜未乾。」《霜花》云:「有艷淡妝宮瓦曉,無香寒壓板橋秋?!埂都堷S》云:「半紙飛騰元在己,一絲高下豈隨人?!埂扼疵贰吩疲骸革L霜氣勢從千折,鐵石心腸亦九回?!埂冻幈吩疲骸敢汇鼤陨兀胍固祜L黑水乾?!埂秹m世》云:「微步緩隨羅襪起,清歌飛繞畫梁空?!埂缎丫剖吩疲骸干n骨冷侵酣枕夢,苔痕清逼醉鄉(xiāng)春。」《梅杖》云:「江路策云香在手,溪橋挑月影隨人?!埂堆┘宀琛吩疲骸冈聢F影落銀河水,云腳香融玉樹春?!埂秵柮贰吩疲骸哥姎埥菙喑疃嗌?,月落參橫夢有無?!埂遁痪€》云:「冰縠冷纏青縷滑,翠鈿細綴玉絲香?!诡惤酝裥阌兴贾乱?。
欽定四庫全書·詠物詩·提要
(臣)等謹案:詠物詩一卷,元謝宗可撰。
宗可自稱金陵人,其始末無考。
相傳為元人,故顧嗣立元百家詩選錄是編于戊集之末,亦不知其當何代也。
昔屈原頌橘,荀況賦蠶,詠物之作,萌芽于是,然特賦家流耳。
漢武之天馬,班固之白雉、寶鼎,亦皆因事抒文,非主于刻畫一物。
其托物寄懷見于詩篇者,蔡邕詠庭前石榴,其始見也。
沿及六朝,此風漸盛,王融、謝朓至以唱和相高,而大致多主于隸事。
唐宋兩朝,則作者蔚起,不可以屈指計矣。
其特出者,杜甫之比興深微,蘇軾、黃庭堅之譬喻奇巧,皆挺出眾流。
其馀則唐尚形容,宋參議論,而寄情寓諷,旁見側出于其中,其大較也。
中間如雍鷺鷥、崔鴛鴦、鄭鷓鴣,各以摹寫之工,得名當世。
而宋代謝蝴蝶等,遂一題衍至百首,但以得句相誇,不必緣情而作。
于是別岐為詩家小品,而詠物之變極矣。
宗可此編,凡一百六首,皆七言律詩。
如不詠燕蝶而詠睡燕蝶,不詠雁鶯,而詠雁字鶯梭。
其標題皆纖仄,蓋沿雍、陶諸人之波,而彌趨新巧。
瞿宗吉歸田詩話曰:謝宗可百詠詩,世多傳誦。
除走馬燈、蓮葉舟、混堂睡燕數篇,難得全首佳者。
其說信然。
四詩亦非出高作。
顧嗣立錄其四十首,又摘其警句二十聯。
其中如筆陣之怒捲龍蛇云霧泣,長驅風雨鬼神驚,則傷于粗豪。
螳螂簪之鬢雪冷侵霜斧落,發(fā)云低壓翠裳空,則傷于湊砌。
亦未可言工致。
特以格調雖卑,才思尚艷,詩教廣大,宜無所不有。
元人舊帙,姑存之備一體耳。
歸田詩話又曰:曩見邱彥能誦宗可賣花聲詩一首,百詠中不載,蓋性既喜此一格,則隨事成吟,非作此一集而絕筆。
彥能所誦,殆出于此集既成之后歟?

人物簡介

詞學圖錄
邵祖平(1898-1969) 字潭秋,別號鐘陵老隱、培風老人,室名無盡藏齋、培風樓。南昌人。章太炎高足。執(zhí)教東南、之江、浙江、四川、金陵女子、華西、西北、重慶等大學、四川教育學院。建國后,歷任四川大學、中國人民大學、青海民族學院教授。有《文字學概論》、《國學導讀》、《詞心箋評》、《樂府詩選》、《七絕詩論七絕詩話合編》、《培風樓詩存》、《峨眉游草》、《關中游草》。
人物簡介
邵祖平 1898-1969.2.5。字潭秋,別號鐘陵老隱、培風老人,室名無盡藏齋、培風樓,江西南昌人。早年肄業(yè)于江西高等學堂,為章太炎高足。1922年后歷任《學衡》雜志編輯,東南、之江、浙江大學教授,章氏國學會講席,鐵道部次長曾養(yǎng)甫秘書,朝陽法學院、四川大學、金陵女子大學、華西大學、西北大學、西南美術??茖W校、重慶大學、四川教育學院教授。有重輯本《培風樓詩》行世。
培風樓詩·江東云史楊圻序
余避亂天南半載矣。山居歲晚,幽寂寡歡。邵子潭秋投書見枉,錄詩示我,越數日輒相過談詩文,所見契合若符節(jié),于是益相得。潭秋嘗盡讀《全唐詩》,輯《全唐詩選》。又以絕句實先于律詩,其體直接樂府,曾著《絕句通論》二卷,分類辨體,論析精微,以餉學者,而后知潭秋詩學之閎且精也。記曰「不學詩,無以言」,則學詩尚矣。雖然,詩有正軌焉,有化境焉,有至情焉,執(zhí)此以求其工,蓋亦難言矣。夫清真麗則,準古開今,正軌也。文必己出,言無不宜,化境也。誠中形外,啼笑皆真,至情也。循正軌,臻化境,秉至情,而后其人之志氣事業(yè),行藏窮達,與夫時代隆污,家國治亂,莫不見于其詩,后之人亦于詩求而得之。故曰詩以言志,故曰誦其詩而后論其世。準是以論,蓋代不數人也。潭秋具湛深博通之學,抱雄俊特達之才,于詩神而明之,致力甚深。無唐宋門戶之見,博覽而精守。于李、杜、韓愈、少伯、長卿五家,尤所寢饋。故所為詩,閎肆健舉而氣骨清峻,不染時尚后山、遺山之病。七古剛健渾厚,五古高秀,近體清真而婉約。其尤足多者,氣厚而骨實,剛中健外,言皆有物。蓋所蓄者富,而所發(fā)者茂也。雖然,此言潭秋今日之詩,而非潭秋之至也。蓋潭秋今方壯歲,功業(yè)未就,經歷未老,他日所成就,其必與時進益,隨境變化。使其由是而之也,十年,我不知其所至也,二十年,我莫測其所止也。是可得而推之者也。我于是乎厚望潭秋矣。且我既誦潭秋之詩,潭秋亦盡觀余詩,雖阿譽在口,而能匡我所短,檢我之失。曰某篇宜刪,某注宜削,曰某章招盡言之過,某句非寡尤之道。其于我葆身淑子孫者,蓋再三致意焉。余則憬然懼,翻然喜,盡從其言而刪削之,是潭秋真知我且真愛我者矣。嗟乎!今天下譽我者亦夥矣,而能規(guī)我箴我者,未之聞也。有之,其惟潭秋。是潭秋不獨我之詩友,抑亦我之諍友。我性喜聞己過,其欣感為何如哉!潭秋今將入川,且刊其詩。告曰:請為序之。我交潭秋至暫,而獲益良多。乃論其續(xù)存之今詩,及其論我之詩,書之以識邂逅,而勉潭秋異日之成就,且以為券。己卯元旦江東云史楊圻序于九龍之山樓。
培風樓詩·羅浮汪兆鏞序
南昌邵君潭秋,曩游廣州,出示詩卷,余深嘆為當代翹秀,低回者久之。續(xù)稿三百,潛氣內轉,真力外腓,戛戛獨造,不墜凡響,其精到處,有振衣千刃之概。年光荏苒,潭秋縱浪江海,其詩益工,時賢將無與抗手矣。散原老人為潭秋鄉(xiāng)先生,稱其艱崛奧衍,意斂力橫,將張西江派之幟,猶未及見潭秋今日所存之續(xù)稿也。潭秋之詩,豈可以西江一派限之哉?世人標尚西江派者,類以山谷為宗,推衍于后山、簡齋。道光以來,詩學靡滑之習,誠非此不足以箴膏肓而起廢疾。然竊謂猶未盡也。淵明,尋陽柴桑人,其詩匪特為山谷、后山、簡齋之鼻祖,直足以籠罩少陵、昌黎,寓沈摯于閑澹之中,振奇崛于淵邃之內,其詣未易猝測也。西江派之昆崙、星宿海,終當推之,非僅僅以鄉(xiāng)土地方論定也。潭秋年富劬學,喜為深湛窈眇之思。續(xù)稿中如書懷詩,于淵明之為人,頗有所窺。今游湘桂,飽覽佳山水,又將入蜀,異時淬精擷英,由奇峍奧衍而歸于淵穆靜邃,其究極詩境,寧可以涯涘測哉?仆老矣,遭際亙古未有之劫,竄身窮海,未知尚須受幾許折磨以死,潭秋賢者,深明擇木之義,惟望其善自愛而已。己卯初春羅浮病夫汪兆鏞書于澳門。
培風樓詩·自序一
余幼多疾病,志學之年,不獲以群籍自策,日惟取唐宋以來詩人之作諷詠而已。誦之期年,精神啟沃,體中轉佳,中間志氣之抗墜,性情之通滯,幾前后相徑庭。每自驚喜而嘆曰:夫詩之所以為詩者,效蓋至是乎!年二十,始稍稍出里闬,理行役。尋陽出入路所由,而匡廬在焉??飶],天下之雄秀處也,其崖巒所磅礴,云物之郁滃,長松飛瀑,朝夕異態(tài),嘗攀臨不能有所發(fā),然致思所得,固已私之篋中矣。自是歷歲有作,篇什稍夥。游學金陵,吟詠尤密。竊維詩者,窮達所交倚,哀樂之節(jié)文,若裘葛之于冬夏,俾人以不至大苦者也。祁寒酷暑,人鮮不病,然而御裘葛者,雖病或加輕矣。極貴至賤,窮哀過樂,生死旦暮之所環(huán)伺,其危殆至不可口諭。使真知詩者過之,吾知其或免矣。且人之生也,游不能侶鹿豕,居不能友木石。以感焉,以觸焉,能無戚戚于中,惘惘于外乎?戚戚者無以聲之,惘惘者無以狀之,此天之僇人,人類之大苦也,烏足責之?紃察往昔,溫厚若三百,蘊藉若漢魏,奇放若太白,雄驁若東野,昌黎之莽蒼,次山之樸拙,玉溪之工麗,圣俞之平婉,山谷、后山之精嚴,香山、放翁之爽塏,其受才雖不同,其于聲,其窮達哀樂之情,則一也。知其意者,旦暮遇之。故一人之詞,眾賢皆備而不為泰,眾賢同去而不為約。不知其意,雖旦摹其體,夕肖其聲,無益也。魯男子曰:我將以我之不可,學柳下惠之可。莊子曰:今予動吾天機,而不知其所以然。斯二語盡之矣。余受性梼昧,游惰成習,至于心知古人之意,自顧不后人,年已三十過一,未有寸成,而忽遘先君子之喪,萬緒悲涼,生人之苦,未有逾是。舊日所嗜唐宋諸家詩,舉莫予解,而三十以前所為詩四百馀首,隨予南北行者僅七八年,盡刊之則多疵累,去之又良不忍,遂取而痛刪之,得二百十馀首,都為一集。嗟乎,余方富于春秋,固當亟究群書,通世變,以蘄益人益己而免于棄物。志諸總總,日不暇給,又何為有刻詩之舉?其亦存志念之起伏,備行役之蹤跡,因而防極貴至賤、窮哀過樂之或至而求倖免乎?則余亦不能自知矣。詩存寫定后,抵書陳散原先生求序,不十日而序來,感其言微有不類余者,因自敘其學詩原委于此,且以質散原云爾。民國辛未邵祖平自識于杭州國立浙江大學。
培風樓詩·自序二
論詩于變風變雅之后,陶淵明、杜子美其嗣響矣。
阮嗣宗、劉越石、謝康樂、陳子昂始各以其神理氣骨,才情風格,陵跨一時,然猶古之詩也。
至中唐以韻味勝,晚唐以組練勝,宋人以意趣勝,詩始極其變態(tài)。
時至元祐,詩之流派已盡,勉力拓之,僅得一元遺山而止。
元遺山以后,可謂無詩,此詩視時代為隆污之說也。
顧詩之所以為詩者,系乎人心,人心之邈忽遠闊,至不一律也。
追怪物,出宇宙,超泰山,析毫芒,高翥遠游,退藏于密,豈可盡量?
則如屈原之《離騷》,孔明之《梁甫吟》,元次山之《水樂》,家康節(jié)之《擊壤》,心聲沛布,似詩非詩,又豈可隨時代為升降乎?
覈而論之,太白之七言歌行,王、孟之五律,東野之五古,昌黎之琴操,玉川之雜言,樂天之新樂府,魯望之吳體詩,東坡之議論詩,文山之《指南錄》,皋羽之《晞發(fā)吟》,林林總總,將為異中之同,又復為同中之異,似天壤間不可無此等文字者。
則豪杰之士,不受時代約束,雖欲為之畫野,不能也。
現代之詩,有學于泰西,歸而為白話自由詩者,既無所成,而同光諸人為宋詩者,又復凋零殆盡。
近十年來,有某報附刊某錄,以采風為名,號稱薈萃天下吟篇,而從未登載民生疾苦、匍匐告哀之詠。
脩禊登高,視為常課,揖讓周旋,惟在冠帶,予心竊異之。
四年前,曾刊布《詩厄篇》一文于《制言》雜志,痛陳二厄十二異之說。
(全文附見本序之后。
)嘵音瘠口,不蒙人察,反以賈怨召鬧。
盧溝橋變起,天崩地坼,國步再移,寇氛匝地,衍淫江海。
所謂某錄之詩人,有從賊伏誅者,有身膺偽職者,有坐沐鷹犬之豢養(yǎng)者,有遠丐雁鶩之殘粒者,蒲稗因依,菉薋繚結,狼貪奴拜,相習從風,詩教不幸,罹此膻辱。
嗟我詩人,平日引商刻羽,嚼宮含徵,自許吐納騷雅,激揚清濁者,今乃穢賤卑屈,曾匹夫匹婦齊民之不如。
吾固為吾《詩厄篇》不幸言中而悲,然幾亦疑心聲之詩,真不可恃,而頌詩知人之義,殆果不可通于今日矣。
蓋嘗推論之,古之所謂詩人者,心期存于道術,憂愉周乎天人,不以窮達異節(jié),不因治亂改操。
后世則有在野登進之殊,遺逸阨窮之怨,貌似閑澹,內實躁狹,言皆碩美,中乃螫毒。
自潘岳、王融、宋之問、儲光羲、鄭虔、王維,以至曾覿、舒亶、趙孟頫、方回、危素、嚴嵩、阮大鋮諸人,所歷世愈紛亂,而所為詩愈整暇,開卷繹之,幾不省其為何代人。
彼輩上者固有托二氏以自掩,假山水以自澤者,下者則公然殉利啖名,沈湎爵祿,媕然媚當涂而晞世,庸詎知詩之所以為詩乎?
心精銷亡,百事舛謬,老佛為之逋逃,山林受其污嬻,猿鶴既慚,且羞卉木。
雖曰其才足以登諸壇坫,其聲足以被之管弦,吾獨哀斯輩之不幸而識字讀書,曾不若負耒灌園引車賣漿者之尚足葆其素白也。
祖平不敏,早年泛覽古者圣哲書傳,中歲敬受名師良友檠括,自世之亟變,恒驚立身一虧,負師友而辱先人。
值茲大浸稽天,人欲橫流之際,要當競慎于取與辭讓出處動靜之微,冀可作一遭亂尚堪讀書之人。
偶然作詩,奚當廁乎今之作者之林哉?
顧受性善感,不能無作無存,十年前有《培風樓詩存》一冊,謬與世相見,今后續(xù)存其稿四百馀篇,紀歲月,述行旅,憫戰(zhàn)亂,悼窮黎,頗有峭拔沈厲之姿,無與溫柔敦厚之選。
既不足為遺山之遺,更不足擬古哲遭亂所賦之變風變雅,然自審其心,尚非浮侈蕩佚忘所歸者,差足郵傳當今大人君子之前,歸而焚諸先人之墓,庶幾無所愧而已。
稿既寫定,謬當付鋟,爰牽連書述近十年來詩學之蕃變,以及一己于詩之仞識于此。
民國辛巳邵祖平自識于成都。
培風樓詩·自序三
予自民國辛酉習為詩歌,甲子始稍稍存稿,辛未間實刊《培風樓詩》,存于杭州。當時自擬每歷十稔,輒刻一稿以自娛。至辛巳年,果續(xù)刻《培風樓續(xù)存》于成都茹古書局,凡二冊。合初存詩,逾七百首矣。東倭禍作,予挈室隨國步西移,崎嶇巴蜀間,憂世念亂,感慨萬端。近詩又盈三百,固將續(xù)續(xù)為之,如骨鯁在喉之求吐,寒疾嬰體之求汗也。然吾孔圣有言,良農善稼,不必善穡。劉協(xié)《文心雕龍》亦云,才覈者善刪。則吾詩雖滿千,其亦有泛應率作,呺然漮虛,徒為貌存者乎?壬午春,旅渝州,都講大庠,有馀隙,因取而芟薙之,斂諸篋衍,得六百首,不分卷,將授上海商務印書館印行,以貽同好。蓋平居之所觀感,遭亂之所發(fā)憤,亦庶足存其真于萬一矣。來渝后,溢其興為詩馀,得七十五闋,亦附卷后。至于自序所以為詩之旨,已分見辛未、辛巳兩自序中,仍廁列卷端,不復贅陳。世之知言者,庶并匡教之焉。民國壬午三月邵祖平自序其詩于重慶國立中央大學第六教授宿舍。
培風樓詩·自序四
《記》曰:「溫柔敦厚,詩教也。」《詩大序》曰:「吟詠情性以風其上,達于事變而懷其舊俗。故變風發(fā)乎情,止乎禮義。發(fā)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禮義,先王之澤也?!拐撛娭?,千古盡此數語。后世說詩不得其道,則有支離疑誤漫衍而無所歸心者矣。宋人詩話云,詩有別才,非關學也,詩有別趣,非關理也。此支離之說也。夫詩以理性情,性情者,人人所具,圣凡所齊同也。孟子曰,惻隱之心,仁之端也。仁為五常之一,惻隱之心,猶言惻隱之情也。人能擴而充之,則惻隱之情,可合于五常之仁。舜得八元八愷以為相,虞書不言其才,所可知者,元為善之長,愷悌君子見于詩,必有仁德者也。鄭子產之當國,民不能欺,列國不敢加兵于鄭,其才可知。而傳稱為古之遺愛,亦可謂為仁之一族。是才者,未嘗不在仁之中,而亦未嘗出于性情之外者也。千古圣賢,教人為仁者也。今之后生,學圣人為仁者也。溫柔敦厚,詩之教,亦仁之教也。今曰詩有別才非關學,則是先王之澤可忽,禮義之懿德不可好乎?且孔子明言:「小子何莫學乎詩矣,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股w本有粲然之理矣。至過武城而笑弦歌,與點而同乎風雩浴沂,此圣人天趣之洋溢,非不衷于理也??鬃咏倘艘耘d觀群怨之詩理,而亦同情于弦歌風浴之趣致,是趣者,未嘗不在理之中,而同歸于詩教者也。而必曰詩有別趣非關理,是支離之說也。宋自慶歷以后,天下治韻語者皆宗杜甫,而有為之頌說者,曰老杜詩外,大有事在。夫言事者,如志慮忠純,殷憂黎元,奔走不忘行在,是可貴也。而必曰在于詩外,是以詩與事為二本也。周公,千古之詩人也。尹吉甫,亦千古之詩人也。有其詩發(fā)于中,自亦可有其事業(yè)驗于外,特事業(yè)之見與不見,則有幸有不幸耳。蓋古之所謂詩人者,溫柔敦厚,達于權變,根柢情性,感召人群,止乎禮義,懷其舊俗,豈有不能辦天下之大事者乎?今人見稷契無詩傳于后,以為以民饑溺為懷者,決不當作詩,遂謂杜甫自比稷契為妄,而為之寬假者則曰老杜詩外大有事在,疑誤后學,莫此為甚。不知詩根于道而不根于藝,稷契不害其無詩,周公、尹吉甫不害其有詩,杜甫不害其自比稷契。今必分事于詩外,是其志亦不廣矣。宋儒朱熹嘗有「荒于詩」之戒,而惑者味道之深,遂曰,口中之詩不必有,胸中之詩不可無。黠者張之,以為吾道矣,吾胸中有詩矣,三百首皆如吾詩之存于天壤間,阮陶李杜,特文人不知道而徒為詩者爾。則予圣自居,以矇瞽之獻箴誦詩者待人,溫柔敦厚之道何存?嗚呼!具曰予圣,誰知烏之雌雄?則其人殆亦縱橫詭辯之不入道者耳,其言亦漫衍而無所歸心矣。予治詩已二十馀年,詩無所進。原知詩之所以為詩,自謂賢于昔者。挽近說詩,更有援泰西詩篇以繩吾華韻語者。故喻其體,必曰以舊瓶貯新酒,自序所詣,則但丁、莎士比亞、彌兒敦之名字滿紙,其惑與上述之事正同。蓋中國自有中國之國民性,衷乎才性,發(fā)乎情理,自可發(fā)皇光大中國之國詩。烏在學步邯鄲,失其國能,斷鶴續(xù)鳧,自取其悲憂乎?民國癸未十二月,商務印書館初刊予《培風樓詩》,今夏復當重版,因益以近二年之作二百四十馀首埤附其后,屬當自序其原委,因成詩說一首以代自序,庶海內知言之君子,共諟正其失焉。民國乙酉年五月邵祖平自識于成都國立四川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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