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釋明證

共 9 首
飛來寺留題 明 · 鄧云霄
七言律詩
余年才弱冠,曾游飛來寺,識無塵上人。今宦游湖海廿年馀矣,之官楚湘,重過山門,高僧如昔,而古剎傾壞,感舊興念,因為留題。
廿年湖海漫夷猶,頻過飛來憶舊游。
往日僧徒還歲月,重來陵谷變春秋。
犀沉猿去名空在,洞古云深境自幽。
欲識西方真面目,寒潭不與峽江流。
寄懷無塵上人 明末清初 · 李標(biāo)
七言律詩
蒲柳先衰感鬢絲,孤蹤不定益凄其。
十年結(jié)客家貧日,萬里懷人淚盡時。
渤海波深鷗沒久,江山秋老雁歸遲。
長天一望情無極,空寫新詩寄別離。
再題舊玉扛頭瓶(乾隆癸丑) 清 · 弘歷
七言絕句
雖曰飾竿琳與瑯,置肩????孰能當(dāng)。
近經(jīng)細繹輞頭錯,遂以成吟一再詳。
按:扛頭為輦輅舁竿之飾無疑今輦輅竿之頭刻龍首其尾刻龍尾即明證古人用玉為飾亦其常但輦輅既重加以玉石之堅硬置舁者之肩????惰窳有必然耳
米老蘭亭辨斫鋒,幾曾石本記遺蹤。
似欹反正縈回勢,想付官奴墨尚濃。
越州覆本態(tài)依然,索笑猶煩董廣川。
不比黃麻重寫后,更無人說翅聯(lián)翩(俗傳馮承素拓者是黃麻紙寫。)。
章法中央兩翼分,北邢南董可曾聞。
后來競賞江村本,省卻龂龂貌右軍。
朱異僧權(quán)此識真,砧聲且莫羨高紳。
焚香若準(zhǔn)三橋語,始覿追摹六本人(今所傳海字本「燕」字已不如此。)。
磔鼠淋漓血點新,高竿梟示揭城闉。
終嫌列鎮(zhèn)蓮花幕,容得耶穌教里人。
或謂將軍曰:軍機之泄,由于漢奸,漢奸之來,由于禁絕鴉片煙。蓋中國販煙者,恒與大小各衙幕友、家丁相結(jié)納。今既嚴禁販煙,則此輩無可分肥,勢必狼狽為奸,甘為夷用,以潛探我軍機。如琦善之誤信鮑鵬、白含章,伊里布之誤信張禧,皆以左右親信之人交通外寇,此其明證也。故欲除漢奸,非釐清各衙門幕友、家丁不可,而欲知幕友、家丁之為漢奸,非嚴究天主教不可。天主者,??夷之祖,名耶穌,漢奸多奉其教者也。將軍從其議,行文各督撫。各督撫不之應(yīng)。將軍遂祗取顯有從逆實跡者五人,戮諸會稽昌安門下,一顧保齡,一王國保,一徐勝,即大薄版,其二則土娼殷狀元及其義子虞得昌也。顧與王投效文參贊麾下,當(dāng)長溪寺之退兵也,參贊正惶惑間,適見寺后火起,疑為變生肘腋,倉猝中不告于眾而遁,糧餉文書均不及攜取,事后查訊放火之人,則顧與王也,故戮之。大薄版,寧波之積賊,初,裕謙聞其能,出諸獄中,賞以頂帶,錄為鄉(xiāng)勇頭目。及鎮(zhèn)海失陷,大薄版乃充營紅毛鄉(xiāng)勇,受??夷偽命,來釘我炮門,外委平安邦見而捕獲之。凡大炮火門,用鐵釘釘入,再以鹽鹵灌之,則閉塞而火不然,故??夷設(shè)此策以壞我炮。殷則以二女嫁夷酋郭士立,虞即所謂「二舅爺」,藉其母與妹之勢而擅作威福者也。是二人,皆鄉(xiāng)勇頭目張小虎計擒以獻。后夷酋棄城去,殷之二女皆歸張小虎為妾。
讀徐晉如綴石軒詩話書后一絕(辛巳) 當(dāng)代 · 程濱
七言絕句
徐生論詩主元胎,蓋駝庵所謂生命力也?;蛟唬骸靶煲豢裆?,自謂二十世紀(jì)十大詩人,必與其間?!庇嘞蛴诒本┖伟准乙娦焐杂≈R集,略翻數(shù)頁,知其言之不虛也。徐生之論,余雖偶有不契處,然此不契處在乎生命之極則,不在乎詩詠之間。故今日詩壇之牛耳,自為徐生所執(zhí)。至若生命之壇,則彼亦無安頓處,不敢推為盟主矣。夫人之于生命,不外二端。曰“欣賞之”,曰“觀照之”。欣賞緣“情”,觀照屬“性”。或以情汩性,或以性統(tǒng)情,或攝性情于一心,或性情各成獨立。而以性統(tǒng)情,是余之所推也。如近代名家,馬蠲叟之詩則以性統(tǒng)情,顧駝庵之詞則攝性情于一心,王靜安之作則性情各成獨立,而以情汩性者比比皆是,更不足道哉。今徐生之于生命,深能欣賞之,深能觀照之,唯性情之交涉處,是其所淺。此亦道不相同之語,非敢責(zé)備于能者也。初讀詩話,欲自作詩話以駁之。讀竟而此心亦漸息,惟余一絕,聊以識之耳。翌日又及,世多以徐生為儇薄無行。而徐生嘗自言:“我從十九歲開始就是一個堅定的反道德論者?!庇衷疲骸扒楦惺巧奈ㄒ灰饬x?!庇^此,則知余之不契所由興也?;蛑^徐生詩作皆假古董,洵非知言。蓋徐生詩文之間隱約流露者,皆現(xiàn)當(dāng)代西方之思想,實與中國傳統(tǒng)之精神迥異。此余前所謂之生命之極則也。昨日偶讀薩特事,感慨于斯人之混亂矛盾,又覺徐生詩話之莊嚴與其為人之儇薄,有類乎是。余與冬冬論此人,以為其實一名士耳。溫詰之。余曰:“名士者,有修養(yǎng)之縱情者也?!睖卦唬骸霸镀涿亢?。隨園食譜何其妙哉。”余曰:“此正有修養(yǎng)之縱情者之明證。蓋貪吃則縱情,精于貪吃則有修養(yǎng)之縱情也?!惫湃酥^易無體,而以感為體。馬蠲叟為下一轉(zhuǎn)語曰:“唯詩無體,而以感為體也。”故徐生極工于詩者也,亦極無體者也。故其所謂詩之至境,余不能然之。然所謂至境近乎形而上,而于形而下之詩論,則多契合。惟其證道者之所爭,特在此無跡可求之間耳。其然乎?其不然乎?除夕前一日識。
燈前點檢昔年癡,浴血贏來一卷詩。
見說英雄今又起,獨將殘鍔立多時。
注:人間詞話引尼采語:“一切文學(xué),余愛以血書者。”又,余之稟性實與晉如同。晉如曰:“情感是生命的唯一意義?!庇嗍藲q為詩曰:“世間獨有程家子,卻說世事唯關(guān)情。”今詩雖佚,而此情尚在。余當(dāng)日為情所傷,以為情者變動不居,無可把捉。欲于情外別覓一物以為生命之歸宿。后于古書中得一“理”字,乃寢饋宋學(xué)。故見晉如之說,如對故我,遂有是論。倏忽數(shù)載,復(fù)歸“情”字。噫。戊子深秋矯庵識。